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病尉迟孙立脸色大变,咬牙道:“阁下的眼睛未免太尖了点儿,好奇心也未免太重了点儿,莫怪孙某心狠,今日饶你不得!”孙立心一横,杀机陡生,左鞭右枪,行雷电交击之势,直扑托塔天王晁盖。
“只听说好奇害死猫,没想到也能害死人呀!”晁盖看孙立来势凶猛,也不招架,长笑声中,侧身一闪,躲了个干干净净。
孙立收势不住,一鞭一枪都实实在在地砸在了那棵大树上。只听“喀嚓!”一声,合抱粗细的一棵老槐树竟然被孙立生生击断,偌大的树冠倒将下来,所幸被四周的树木挡住,并没有砸到晁盖身上。
“好大的力气!尝闻花和尚鲁智深倒拔垂杨柳,不想如今又亲眼目睹病尉迟孙立鞭枪断古槐,在下惊为天人也!”晁盖见孙立如此勇猛,爱才之心更是高涨,但他存心要挫挫孙立的锐气,让他心服口服地为自己所用,就朗声道:“你我不如一招分输赢,你赢了,在下这条命就是你的,在下如若侥幸胜了,你今后就唯在下马首是瞻如何?”
“好一个大言不惭的狂徒!孙某就依你所言!”孙立一声怒吼,宛如半空中响起了一声霹雳,鞭里加枪,直取晁盖,声势比之方才击断古槐的那招还要强大。也难怪孙立生气,他自出道以来,除了自己的师兄铁棒栾廷玉,还没有被人击败过。纵然是勇猛过人的双鞭呼延灼,也不过是在三四十个回合之内,与他打了个平手。可现在这个无名之辈竟然如此狂妄,扬言要在一招之内就击败他,怎能不让他怒火中烧?
“来得好!”晁盖直觉劲风扑面,脸庞竟然隐隐做疼,哪里还敢怠慢?大喝一声,一抖掌中的玄铁枪,迎了上去。
只听一声巨响,三般兵器相交,高下立判。
晁盖手掌发麻,几乎拿捏不住手中的玄铁枪,整个人也“蹭!蹭!蹭!”接连后退了三步才站稳。而病尉迟孙立更惨:交角铁幞头掉了,右手虎口裂了,镔铁枪飞了,要不是左手的竹节虎眼钢鞭尾部有个索环,可以套在手腕上,那么他家传了数代的钢鞭恐怕也只有脱手这一条路可走。
托塔天王晁盖心里是又惊又喜:喜的是玄铁枪的威力竟然如此强大;惊的是孙立的实力果然不容小觑,不愧是登州八杰的领军人物,自己要不是借着玄铁枪之力,要想胜他,恐怕也得在百招之外了。
病尉迟孙立惨然一笑道:“当初孙某为了一家老小有个容身之地,不得已到祝家庄做了卧底,害得师兄栾廷玉浪迹天涯,自己也烙下了一个卖友求荣的骂名,一辈子都洗刷不掉。可孙某并不是反复无常的小人,生是水泊梁山的人,死是水泊梁山的鬼,万万不能背叛梁山,为你所用。今ri里既然败于败于你手,孙某无话可说,这条贱命就送给你吧!”说着,孙立挥起竹节虎眼钢鞭,砸向了自己的天灵盖。
殊不知晁盖那ri一时不慎,让小李广花荣在自己面前寻了短见,差点儿把肠子都悔青了。今日里当然留了一个心眼,吃一堑长一智吗?他出枪如风,架住了孙立的竹节虎眼钢鞭,急切道:“孙立兄弟,万万不可如此,在下几时让你背叛梁山了?且听在下一言!”
“孙某已把命给你了,你却不要,待要怎的?”病尉迟孙立欲哭无泪。
“孙立兄弟,晁某怎么舍得让你去死呢?我们还要一起并肩作战呢!”晁盖说着,轻轻揭下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:“孙立兄弟,你仔细看看,我是哪一个?”
“托塔天王晁盖!你没死!”病尉迟孙立“扑通!”一声,倒地便拜:“从今日起,我等登州八杰甘愿为晁盖哥哥效犬马之劳!”
――――――
“大郎,你说托塔天王晁盖没有死?这怎么可能?唉,老夫本来还打算趁着梁山新老交接、人心不稳之时起兵征讨呢?”
大宋东京汴梁城。
殿帅府后花园凉亭。
亭外飞瀑流泉,亭内两人对坐。
问话的是一个中年文士,白白净净的脸皮,宽额稀眉,双眼不怒自威,但是眼底深处泛起的却是无穷的狡黠,正式大权在握、圣眷正隆的前大宋国足球先生,现任东京殿帅的太尉高俅。
“叔父大人何必唉声叹气呢?要知道晁盖活着比他死了对我们的用处更大!”答话者是个青年人,一张脸长得棱角分明,眸子像汴梁城内的潘杨湖那般深不可测,身上带着一股年轻人很少有的沉稳――高山般的沉稳。却是高俅的亲侄子,现任殿帅府虞候一职的高山。别看高山只是个小小的虞侯,却执掌着禁军最关键的情报机构燕子楼。
“大郎此话怎讲?”高俅有些不解,连他也看不透高山的内心,急忙问道。
高山还是稳如泰山地坐着,仿佛高俅急不急并不关他什么事。过了半晌,才不紧不慢的说:“据小侄的属下燕一飞鸽传书,晁盖和宋江的关系已经到了水火难容的地步,早晚会有一场火并。”
“好!好极了!天灭梁山也!”高俅喜上眉梢,击掌叫道:“老父这便差遣一支军队秘密潜入济州境内,只等晁盖、宋江两败俱伤之后,再联合曾头市的史文恭两路起兵,两路夹击水泊梁山,定能一举扫平贼寇,了却老夫心头大患。”
高山的脸上还是那般古井无波:“叔父大人心中可有良将担此重任?”
高俅何等精明,自然听出了高山的 -->>
第三十五章 四方风云起